第六百五十六章 恨意生,导火索(5K)-《诸天:开局越女阿青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“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不知道别人想要的是什么,这便是最大的罪恶!王惊梦是这样,元武亦是如此。”郑袖低声自语,语气却透着冷酷与肃杀:“把人当做完美的佩饰,居高临下般俯视众生,看轻别人的努力……”

    尽管口头上不会表露出这样的意思,但他们的一言一行,都蕴藏着此类心态——你郑袖虽是胶东郡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天才,剑道造诣、兵法韬略、智谋皆远超同辈,可终究没法跟我相比,永远差了半截。

    永远差了些许距离,再无超越的机会。

    可事实上,真的难以逾越吗?

    昔年无敌的巴山剑首,还不是被她一步步设计,陷入围杀,尸骨无存?世间哪有什么天命注定?自己绝不会永远屈居人下。

    这些年来,元武绝大多数时候都在修行,几乎把大秦王朝的权势都分给了自己,让皇后之名响彻长陵、遍传列国各朝,似乎是偌大的尊重与信任,帝后相敬的典范。

    可镇压异己、杀戮过重的罪恶,处理政事浪费的时间,又何尝不是种有意施加的枷锁?

    他就是要让自己困于朝堂纷争,疲于应对各方势力,没时间沉心修行,永远追不上他的脚步,只能甘心好好做一名妻子。

    “想必以你那浅薄的城府与谋略,直到现在,还觉得我是逐渐接受了你的示好,从相互利用合作中生出了真正感情,习惯了这滔天权势的虚妄快意?可我从一开始就只有厌憎,往后越来越多的,都是失望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人能再任意地指使我做哪干哪,再也不会感受到自居上位者的凝视,规划着我的人生,不必总是扭曲、违背自己最真实的心意……这,就是我的执念。”

    郑袖捏着那枚玄奥之极的孤山玉符,冷笑着发下了战斗的誓言:

    “元武!自此往后,你我决裂,视若仇寇!”

    所谓阻道之仇,从来不是剑折人伤,而是他竟敢把她变成需要仰仗他鼻息的弱者!

    不将他彻底拉下神坛,踩在脚下,她的道心永无澄澈之日,突破更是痴心妄想!

    郑袖在心底无声地咆哮:元武……必须废掉!废在我的精心设计里!这些灵莲子是早就筹备了多年的“剧毒”,可依旧不够,得引入足够强大的外力,制造猛烈的冲突厮杀,才能迫使他服用自己培育的“疗伤圣药”。

    鹿山会盟?三五个七境巅峰的大宗师,就算有几个接近于当年嫣心兰、莫别离的战力,未必能对元武造成什么威胁——墨守城和其他一些宗师,肯定会在附近提供援助——受伤都是往高了估的,说不准毫发无损。

    事后仍然保有八境战力的话,灵莲子都不是必需品,贸然提供反会引起警惕。

    突破口在哪里?

    她深入审视那个必须被摧毁的目标,很快注意到了元武近期屡屡提及的“基础修行推广、融入民生百业”的新政,施恩于底层泥泞之辈,依靠越来越多的修行者,来增强大秦的综合国力,提升各方面的产出……

    每多培养出一名七境宗师,朝中依附他的势力便多一分。

    待新诞生的七境越来越多,自己与他这八境的差距,就不只是修为上的鸿沟,更是人心向背的天堑——他的威望日隆,自己的立足之地便越发逼仄,只会是他伟岸身影下,越来越黯淡的陪衬!

    明明这十多年来,绝大多数人有酒吃,有肉吃,过得富足而安定,都是源于她的治理,可一旦吹响新的变革“号角”,推动“让”出更多利益,摘取相关的果实,亦是顺理成章。

    这等局面,绝不可容忍。

    郑袖的唇角抿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嘲讽。

    “你想建万世不易之功业,收揽天下民心于一身,令大秦江山永固,成为那煌煌史书上绝无仅有的圣君……呵,倒是好算盘!”

    “若从长远的视角来看,”她心中冷笑如冰,“充其量,也不过是自家编纂的史书里,一个……一时的好帝王罢了。”

    郑袖端起案上的寒玉茶盏,浅啜一口,茶水的苦涩让她的思绪更加清明:

    “许多代百姓之后,当修行普及、人人皆可求道成为常态,当‘圣君’的赞誉、‘仁政’的推崇成了每朝每日都能听到的话语,再无半分新奇之时,你元武这样的人物,又如何能压抑得住那些新生的欲望?”

    过往漫长岁月尘埃落定的史书里,哪一部不曾记载过曾经被讴歌为“明君”的帝王?曾有过多少励精图治、泽被苍生的壮举?

    可他们晚年如何?

    往往变得暴虐无道……滥用民力、大兴土木……纵情享乐直至奢靡成风……沉溺于幻术丹鼎以至于昏聩失察……听信谗言屠戮忠臣……这些劣迹斑斑的终章,难道都只是因为死亡逼近的恐惧攫住了心神?

    或者简单归咎于年老力衰导致智慧不再、判断力出了严重偏差?

    不,在郑袖洞若观火的审视下,那更接近一种……心理的失衡与“阈值”的崩塌!

    一位帝王,一个能够主宰亿万生灵沉浮的存在,他的心,对“爱民”这类最初能带来巨大精神满足和道德制高点的行为,早已麻木。
    第(1/3)页